第2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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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不悟
◎誠實◎
沈書語想, 他大概是嫌她開車慢。她本不想坐在副駕駛，是秦業誠在啟動車子前看她一動不動，於是按了喇叭。
一聲響動在地下停車場裏回蕩，沈書語遲疑了一下, 很快接受了自己將要坐上秦業誠開的車的事實。
她輕扣著安全帶。
秦業誠看她一眼, 忽然問：“住哪兒？”
沈書語詫異於他語調的溫和, 有些不適應，小聲說了地址, 又在心裏犯嘀咕：他難道是真的不知道？
秦業誠啟動車子, 問她晚上吃什麽？
沈書語頓一頓：“你想吃什麽？”
他語氣放緩，甚至帶了點兒笑意：“這頓不是你請麽？”
沈書語沈默許久, 坦誠道：“我不會做飯，不然我們去外面吃吧，你想吃什麽？”
“嗯？”
“滬菜？京菜？還是泰式，日式？”沈書語說, “都可以。”
秦業誠將車開出停車場, 一瞬間裏晚霞映面。沈書語側了側臉，看見被染成紅色的天際，還有蜂擁而至, 攢動的人影。
秦業誠說：“不是去你家吃麽？”
沈書語重覆道：“我不會做飯。”
“那就買回去。”秦業誠扭頭看她，光線不明不暗，她的臉頰白皙沒有一點兒瑕疵，對上他的視線, 僅是一秒就閃躲。
秦業誠勾勾唇角, 收回視線。
他搞不清她的躲避是懼怕還是羞赧, 更搞不清憑他倆的關系, 有什麽好躲避的。不過他沒出聲, 不想掃了今晚的興。隨手按下播放器，車廂裏頓時響起婉轉的音樂，音量很小。
秦業誠漫不經心道：“你平時就聽這種歌？”
沈書語說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聽得人想睡覺。”
沈書語微微一怔，心說：我該用什麽話去回懟他？
然而他又道：“不過還行，挺好聽的。”
沈書語擡眸看他一眼，捉摸不透他當下的心思，不過不也想裝模作樣，便問他是什麽意思？
秦業誠覺得，這人說話總是一種氣沒消的感覺，想來原先得罪過她，得罪的不輕，他也就只能裝乖。
“什麽什麽意思？”
沈書語道：“聽你鞭策聽多了，猛不丁來一句誇獎，很不習慣。”
秦業誠又問：“這有什麽不習慣的呢？”
沈書語沒說話，心說這不就是打一巴掌再給一個棗兒嗎？每當這男人在她……身上占得便宜，無論怒火再大過不久也會消，若是消不了，就想方設法再占她便宜……
前方紅綠燈，秦業誠踩了剎車。
沈書語原不是刻薄之人，可在秦業誠面前，偏偏忍不住低聲：“這不是一腳油門的事情嗎？”
秦業誠稍稍蹙眉，隨即笑出聲來：“你不是脾氣挺好嗎？”
沈書語說：“是的。”
“那怎麽還這麽記仇？”
沈書語又說：“得分對誰。”
秦業誠笑著搖頭：“就針對我是吧。”
沈書語喉間一梗，沒回話。手指扣在身前安全帶上，光線忽隱忽現，卻仍能看清她指節處的隱隱發紅。
扣得用力。
秦業誠果然將車開到某大型生活超市門口，停車熄火解安全扣，一套行雲流水般動作。
沈書語不經常來這種地方，而秦業誠顯然也是，兩人空著手在超市裏逛了許久，才互相提議要不要推個車來。
秦業誠說：“是該推一個，你去推。”
沈書語一動不動。
秦業誠漫不經心地問：“怎麽不去？”
沈書語擡擡下巴，態度有那麽一絲兒趾高氣揚的滋味。
“現在是下班時間。”
秦業誠抓住她手腕：“去——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沈書語蹙眉，身體自然而然朝向他的位置蜷縮。
她說：“疼。”
秦業誠松開她的手，看了她好一會兒，自顧自去推了輛購物車來。
沈書語雖然不常來這種地方，但是對於購物她還是很有經驗的。但凡是她稍微感興趣，又覺得新奇的，幾乎一件不落的收入囊中。
秦業誠對此不予評價。
沈書語覺得詫異，問他：“你不買嗎？”
秦業誠說：“你看就成。”說著，人又離得近了些，漫不經心道，“只要這車裝得下。”
沈書語又象征性買了些甜品，站在貨架旁：“我買完了。”
秦業誠推著車，燈光照得他眉眼深邃，目光直直的落在她臉上：“那就走吧。”
沈書語避開那道目光，說了聲好。
兩人前前後後走到付款那處，無論是從身高還是外形來看都是十分亮眼的一對兒。光天化日之下，氣氛明顯和諧，誰都有意保持正經又正常的一面，而當四下無人之時，才會甘願撕開偽裝。
秦業誠伸出手指，在收款處貨架下方勾出一小塊兒方盒。
巧合的是，沈書語正好別過臉，看見了他的動作。
心跳忽然加速，像是預判到這個夜晚的瘋狂。
又擡眸看了眼他的臉。
不知道他為何如此淡定，沈書語收回視線，也並未有任何想要幫人拿東西的自覺性，面無表情地等人付款，轉身離開。
秦業誠拎著東西走在後頭。
一路開車回家，秦業誠忽然問她餓不餓。
沈書語說：“我不餓。”又說，“你是不是餓了？”
秦業誠看她一眼：“那我一會兒就少做些。”
沈書語萬萬想不到，秦業誠是想自己做飯的。她意外察覺到今晚的他興致不錯，心情不錯，態度也溫和，和之前發脾氣的時候簡直千差萬別。
沈書語扭過頭去。
秦業誠問她：“又想什麽呢？”
沈書語想了想，說：“我在想——一個人的性格差異能有這麽大嗎？”
他說：“繼續。”
沈書語輕聲：“不知道怎麽說。”
霓虹閃過車窗，他看她一眼。
沈書語忍不住道：“我不想說。”
謝宗臣私下裏同她講過一句話，他說秦凡是業誠這人想要得到的，必然是想方設法也會得到。
沈書語想到方才結賬的時候，秦業誠最後拿起的東西，心裏越發憋悶。
她悶聲道：“我不能就這樣不清不楚。”
秦業誠微微挑眉，似乎有些詫異。可隱約裏卻也能猜到她糾結的是什麽。
“要麽我們從今以後斷了。”沈書語心跳頻率又增大，努力壓制下去，又要不斷開始組織語言。
秦業誠側頭瞧她一眼，沒說話，臉上表情晦暗不明，窗外夜色越來越暗，霓虹愈閃。過了一會兒，他語調漫不經心地問：“還有呢？”
沈書語有過一秒鐘打退堂鼓的打算，但是只要想起曾經秦業誠對她的批評與挖苦，心一橫，冷冷道：“要不我們以男女朋友身份交往，這樣不清不楚的，你把我當什麽人？”
她很生氣，語調微微顫抖，最後幾個字像是從胸腔裏吼出來。
秦業誠一臉笑意，打過方向盤拐了彎兒。
“那好啊，我沒有意見。”
沈書語略略後悔說出訴求，可是這樣也比她和秦業誠不清不楚地糾纏在一起好得多。
她接受自己和秦業誠以情侶身份保持暧昧關系，或者徹底斷掉。其他情況，她都不能忍受。
她坦誠道：“秦業誠，你似乎很懂的怎樣拿捏人心，別人我不清楚，但我的死穴，你一定知道。我承認我懼怕我父親，可說懼怕也有些不妥，更多是尊敬。”
秦業誠緩慢開車，停穩，視線落在她臉上，點頭笑道：“你父親這人的確值得尊敬，可你怎麽就說我拿捏你呢？”
他伸手握住她的手。
車窗外燈光昏暗，空氣寂寥。
秦業誠躬身湊過來，唇瓣停留在她耳邊，低聲道：“明明是你拿捏我。”
沈書語楞怔良久，無法回應他的話語。
他輕輕一按，替她解開安全帶。
“走吧。”他說，“回家聊。”
真要到了回家以後，沈書語和他也就沒了話說。秦業誠對著門鎖看了會兒，說這鎖怎麽用，他沒用過。
那是一個比較新型的指紋鎖，沈書語也沒怎麽研究過。她不設防地將說明說給他看，“你自己看，這是說明書。”
秦業誠就站在門口處研究了幾分鐘，沈書語再回頭時便是聽到那一聲人工智能播報——
“添加指紋成功。”
沈書語：“……”
她無語道：“秦業誠，你這人心眼兒真多。”
他關上門，長腿闊步走來，語氣正派：“兩個人在一塊兒，要的就是互補，你笨得一點兒心眼都沒，我要是再和你一樣，那還有救？”
沈書語正看著他，他低低笑一聲：“對不對，女朋友？”
沈書語對這稱呼並未有實感，沒想到秦業誠上道這麽快。
秦業誠說完這話，幹脆利落地解開喉間紐扣，扯開領帶。兩人身影交錯時，距離很近，偌大的空間好似無限縮小，到最後只剩下彼此身上的味道。
沈書語微微向後撤退，他沒察覺。只是在看到桌上半瓶紅酒時，眉眼一挑：“這酒不錯。”
沈書語喉間一梗：“你不是要做飯嗎？”
秦業誠無所謂道：“你吃嗎？”
沈書語問：“我吃你做？”
秦業誠笑：“不然呢。”
沈書語微微瞪了瞪眼睛，語氣似乎不情不願：“那好吧。”
秦業誠煮了兩碗面，這面賣相不好，吃起來卻十分美味。一時相對無言，沈書語不太好意思說一些誇獎他的話，只是默不作聲地吃光那一小份面條，然後看見秦業誠打開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。
沈書語覺得這畫面十分搞笑。
高級又日常。
男人大剌剌坐在餐椅上，小酌了一杯。
沈書語起身走進臥室，暖色溫和的燈光，摻雜著淡淡香味的空氣，溫柔褪下的外衣，以及——要開不開的門影。
沈書語擡眸對上秦業誠的視線，下一瞬間就被人拉進懷裏，頰邊的吻似乎充滿柔情蜜意，鼻息間湧來淡淡紅酒香氣。
沈書語很了解自己，承受不了他的溫柔。
那是他隱藏在俊美皮囊之下割裂感。
帶有試探、帶有迷戀，小心翼翼地觸碰，以及下意識地觀察。
全部在她眼中。
他擡手替她掖好長發，推著人進了浴室。
解開拉鏈的動作不算熟練，稍稍有點兒卡頓。秦業誠半跪下去，側著腦袋靠的極近。
沈書語捂住他的手：“我來吧……你別弄了。”
秦業誠提著裙腰，力道輕柔地擺弄，“吧嗒”一聲——
他輕笑道：“這不就開了。”
……
這晚他又恢覆初次那夜的溫柔。
沈書語雙頰紅透，雙手攤開撐在光滑墻面中，感受到不斷擠壓與收縮。
她皮膚潔白，身材豐盈纖細。稍稍側眸，鏡面中視線反差感極為強烈。
她表現到前所未有的興奮，這種興奮令秦業誠氣息驟然變粗變重，一時之間竟難以自控。
他啞聲道：“早說什麽了？”
沈書語搖搖頭，皺著眉問他說什麽？
秦業誠親吻她側臉，低笑：“身體比嘴誠實。”
作者有話說：
紅包吧嘿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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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誠實◎
沈書語想, 他大概是嫌她開車慢。她本不想坐在副駕駛，是秦業誠在啟動車子前看她一動不動，於是按了喇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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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輕扣著安全帶。
秦業誠看她一眼, 忽然問：“住哪兒？”
沈書語詫異於他語調的溫和, 有些不適應，小聲說了地址, 又在心裏犯嘀咕：他難道是真的不知道？
秦業誠啟動車子, 問她晚上吃什麽？
沈書語頓一頓：“你想吃什麽？”
他語氣放緩，甚至帶了點兒笑意：“這頓不是你請麽？”
沈書語沈默許久, 坦誠道：“我不會做飯，不然我們去外面吃吧，你想吃什麽？”
“嗯？”
“滬菜？京菜？還是泰式，日式？”沈書語說, “都可以。”
秦業誠將車開出停車場, 一瞬間裏晚霞映面。沈書語側了側臉，看見被染成紅色的天際，還有蜂擁而至, 攢動的人影。
秦業誠說：“不是去你家吃麽？”
沈書語重覆道：“我不會做飯。”
“那就買回去。”秦業誠扭頭看她，光線不明不暗，她的臉頰白皙沒有一點兒瑕疵，對上他的視線, 僅是一秒就閃躲。
秦業誠勾勾唇角, 收回視線。
他搞不清她的躲避是懼怕還是羞赧, 更搞不清憑他倆的關系, 有什麽好躲避的。不過他沒出聲, 不想掃了今晚的興。隨手按下播放器，車廂裏頓時響起婉轉的音樂，音量很小。
秦業誠漫不經心道：“你平時就聽這種歌？”
沈書語說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聽得人想睡覺。”
沈書語微微一怔，心說：我該用什麽話去回懟他？
然而他又道：“不過還行，挺好聽的。”
沈書語擡眸看他一眼，捉摸不透他當下的心思，不過不也想裝模作樣，便問他是什麽意思？
秦業誠覺得，這人說話總是一種氣沒消的感覺，想來原先得罪過她，得罪的不輕，他也就只能裝乖。
“什麽什麽意思？”
沈書語道：“聽你鞭策聽多了，猛不丁來一句誇獎，很不習慣。”
秦業誠又問：“這有什麽不習慣的呢？”
沈書語沒說話，心說這不就是打一巴掌再給一個棗兒嗎？每當這男人在她……身上占得便宜，無論怒火再大過不久也會消，若是消不了，就想方設法再占她便宜……
前方紅綠燈，秦業誠踩了剎車。
沈書語原不是刻薄之人，可在秦業誠面前，偏偏忍不住低聲：“這不是一腳油門的事情嗎？”
秦業誠稍稍蹙眉，隨即笑出聲來：“你不是脾氣挺好嗎？”
沈書語說：“是的。”
“那怎麽還這麽記仇？”
沈書語又說：“得分對誰。”
秦業誠笑著搖頭：“就針對我是吧。”
沈書語喉間一梗，沒回話。手指扣在身前安全帶上，光線忽隱忽現，卻仍能看清她指節處的隱隱發紅。
扣得用力。
秦業誠果然將車開到某大型生活超市門口，停車熄火解安全扣，一套行雲流水般動作。
沈書語不經常來這種地方，而秦業誠顯然也是，兩人空著手在超市裏逛了許久，才互相提議要不要推個車來。
秦業誠說：“是該推一個，你去推。”
沈書語一動不動。
秦業誠漫不經心地問：“怎麽不去？”
沈書語擡擡下巴，態度有那麽一絲兒趾高氣揚的滋味。
“現在是下班時間。”
秦業誠抓住她手腕：“去——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沈書語蹙眉，身體自然而然朝向他的位置蜷縮。
她說：“疼。”
秦業誠松開她的手，看了她好一會兒，自顧自去推了輛購物車來。
沈書語雖然不常來這種地方，但是對於購物她還是很有經驗的。但凡是她稍微感興趣，又覺得新奇的，幾乎一件不落的收入囊中。
秦業誠對此不予評價。
沈書語覺得詫異，問他：“你不買嗎？”
秦業誠說：“你看就成。”說著，人又離得近了些，漫不經心道，“只要這車裝得下。”
沈書語又象征性買了些甜品，站在貨架旁：“我買完了。”
秦業誠推著車，燈光照得他眉眼深邃，目光直直的落在她臉上：“那就走吧。”
沈書語避開那道目光，說了聲好。
兩人前前後後走到付款那處，無論是從身高還是外形來看都是十分亮眼的一對兒。光天化日之下，氣氛明顯和諧，誰都有意保持正經又正常的一面，而當四下無人之時，才會甘願撕開偽裝。
秦業誠伸出手指，在收款處貨架下方勾出一小塊兒方盒。
巧合的是，沈書語正好別過臉，看見了他的動作。
心跳忽然加速，像是預判到這個夜晚的瘋狂。
又擡眸看了眼他的臉。
不知道他為何如此淡定，沈書語收回視線，也並未有任何想要幫人拿東西的自覺性，面無表情地等人付款，轉身離開。
秦業誠拎著東西走在後頭。
一路開車回家，秦業誠忽然問她餓不餓。
沈書語說：“我不餓。”又說，“你是不是餓了？”
秦業誠看她一眼：“那我一會兒就少做些。”
沈書語萬萬想不到，秦業誠是想自己做飯的。她意外察覺到今晚的他興致不錯，心情不錯，態度也溫和，和之前發脾氣的時候簡直千差萬別。
沈書語扭過頭去。
秦業誠問她：“又想什麽呢？”
沈書語想了想，說：“我在想——一個人的性格差異能有這麽大嗎？”
他說：“繼續。”
沈書語輕聲：“不知道怎麽說。”
霓虹閃過車窗，他看她一眼。
沈書語忍不住道：“我不想說。”
謝宗臣私下裏同她講過一句話，他說秦凡是業誠這人想要得到的，必然是想方設法也會得到。
沈書語想到方才結賬的時候，秦業誠最後拿起的東西，心裏越發憋悶。
她悶聲道：“我不能就這樣不清不楚。”
秦業誠微微挑眉，似乎有些詫異。可隱約裏卻也能猜到她糾結的是什麽。
“要麽我們從今以後斷了。”沈書語心跳頻率又增大，努力壓制下去，又要不斷開始組織語言。
秦業誠側頭瞧她一眼，沒說話，臉上表情晦暗不明，窗外夜色越來越暗，霓虹愈閃。過了一會兒，他語調漫不經心地問：“還有呢？”
沈書語有過一秒鐘打退堂鼓的打算，但是只要想起曾經秦業誠對她的批評與挖苦，心一橫，冷冷道：“要不我們以男女朋友身份交往，這樣不清不楚的，你把我當什麽人？”
她很生氣，語調微微顫抖，最後幾個字像是從胸腔裏吼出來。
秦業誠一臉笑意，打過方向盤拐了彎兒。
“那好啊，我沒有意見。”
沈書語略略後悔說出訴求，可是這樣也比她和秦業誠不清不楚地糾纏在一起好得多。
她接受自己和秦業誠以情侶身份保持暧昧關系，或者徹底斷掉。其他情況，她都不能忍受。
她坦誠道：“秦業誠，你似乎很懂的怎樣拿捏人心，別人我不清楚，但我的死穴，你一定知道。我承認我懼怕我父親，可說懼怕也有些不妥，更多是尊敬。”
秦業誠緩慢開車，停穩，視線落在她臉上，點頭笑道：“你父親這人的確值得尊敬，可你怎麽就說我拿捏你呢？”
他伸手握住她的手。
車窗外燈光昏暗，空氣寂寥。
秦業誠躬身湊過來，唇瓣停留在她耳邊，低聲道：“明明是你拿捏我。”
沈書語楞怔良久，無法回應他的話語。
他輕輕一按，替她解開安全帶。
“走吧。”他說，“回家聊。”
真要到了回家以後，沈書語和他也就沒了話說。秦業誠對著門鎖看了會兒，說這鎖怎麽用，他沒用過。
那是一個比較新型的指紋鎖，沈書語也沒怎麽研究過。她不設防地將說明說給他看，“你自己看，這是說明書。”
秦業誠就站在門口處研究了幾分鐘，沈書語再回頭時便是聽到那一聲人工智能播報——
“添加指紋成功。”
沈書語：“……”
她無語道：“秦業誠，你這人心眼兒真多。”
他關上門，長腿闊步走來，語氣正派：“兩個人在一塊兒，要的就是互補，你笨得一點兒心眼都沒，我要是再和你一樣，那還有救？”
沈書語正看著他，他低低笑一聲：“對不對，女朋友？”
沈書語對這稱呼並未有實感，沒想到秦業誠上道這麽快。
秦業誠說完這話，幹脆利落地解開喉間紐扣，扯開領帶。兩人身影交錯時，距離很近，偌大的空間好似無限縮小，到最後只剩下彼此身上的味道。
沈書語微微向後撤退，他沒察覺。只是在看到桌上半瓶紅酒時，眉眼一挑：“這酒不錯。”
沈書語喉間一梗：“你不是要做飯嗎？”
秦業誠無所謂道：“你吃嗎？”
沈書語問：“我吃你做？”
秦業誠笑：“不然呢。”
沈書語微微瞪了瞪眼睛，語氣似乎不情不願：“那好吧。”
秦業誠煮了兩碗面，這面賣相不好，吃起來卻十分美味。一時相對無言，沈書語不太好意思說一些誇獎他的話，只是默不作聲地吃光那一小份面條，然後看見秦業誠打開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。
沈書語覺得這畫面十分搞笑。
高級又日常。
男人大剌剌坐在餐椅上，小酌了一杯。
沈書語起身走進臥室，暖色溫和的燈光，摻雜著淡淡香味的空氣，溫柔褪下的外衣，以及——要開不開的門影。
沈書語擡眸對上秦業誠的視線，下一瞬間就被人拉進懷裏，頰邊的吻似乎充滿柔情蜜意，鼻息間湧來淡淡紅酒香氣。
沈書語很了解自己，承受不了他的溫柔。
那是他隱藏在俊美皮囊之下割裂感。
帶有試探、帶有迷戀，小心翼翼地觸碰，以及下意識地觀察。
全部在她眼中。
他擡手替她掖好長發，推著人進了浴室。
解開拉鏈的動作不算熟練，稍稍有點兒卡頓。秦業誠半跪下去，側著腦袋靠的極近。
沈書語捂住他的手：“我來吧……你別弄了。”
秦業誠提著裙腰，力道輕柔地擺弄，“吧嗒”一聲——
他輕笑道：“這不就開了。”
……
這晚他又恢覆初次那夜的溫柔。
沈書語雙頰紅透，雙手攤開撐在光滑墻面中，感受到不斷擠壓與收縮。
她皮膚潔白，身材豐盈纖細。稍稍側眸，鏡面中視線反差感極為強烈。
她表現到前所未有的興奮，這種興奮令秦業誠氣息驟然變粗變重，一時之間竟難以自控。
他啞聲道：“早說什麽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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